第(1/3)页 权捍霆一个用力,把沈婠扯到跟前儿,两人脸对脸,眼对眼,呼吸咫尺纠缠。 绵密,胶着,暧昧。 “想套路爷?你还差点儿火候。” 沈婠看向别处,嘴里悠悠一声叹息,不似惆怅,反倒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 “也不知道是谁,刚才在里面肉麻兮兮地让我只看他,不准看别人?” 权捍霆抬头望天,可实际上,没有天,只有车顶。 “谁啊?我怎么不知道?你知道吗?”六爷装傻,别说,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沈婠点头:“知道啊,一个口是心非经常炸毛还老爱吃醋的臭男人。” 权捍霆面色一黑。 “不过,这个臭男人傲娇可爱用情专一关键是对媳妇儿好。” 瞬间多云转晴。 “哼!这还差不多。” 沈婠忽然够上前,吧唧一口亲在男人下巴,“大傲娇!” “小骗子!”反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轻轻摩挲。 “不许这么叫我。”沈婠一脸嫌弃。 “那叫什么?大宝贝?还是小可爱?” 沈婠一抖,鸡皮疙瘩掉一筐。 撩骚不可怕,可怕的是正经人撩骚,比如眼前这位。 要是被楚遇江和凌云看到自家英明神武、威严赫赫的六爷笑眯眯、甜腻腻叫她“小可爱”的画面,估计会当场崩溃。 沈婠板着脸:“说人话。” “好的,宝宝~” 日常一皮。 皮完以后,又回到最初的问题上—— “怎么认识宋景的?嗯?”尾音上挑,厉眸半眯。 沈婠把周驰那件事大致讲了一遍,隐去不该说的,保留最主要的,倒也合情合理。 “……差不多就是这样!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我问了?” “你?” 沈婠挑眉,“不行啊?” “行!必须行!”求生欲可以说很强了。 权捍霆:“想问什么?” 沈婠:“你跟宋景什么情况?不是兄弟们吗?怎么搞得跟敌人一样?” “他觉得是我害死了大哥,这些年一直耿耿于怀。”说到这里,权捍霆不知想起什么,情绪有些低落,脸上仿佛凝聚着一团散不开的乌云,黑压压,低沉沉。 “所以是你吗?”沈婠没问“大哥”是谁,也不提“大哥”怎么死的,只抓最核心最关键的地方,一针见血。 “不是。” “我知道了。”她点头,似有所悟。 “知道什么?”权捍霆好奇。 “二爷作呗!”语出惊人。 “……” “你是白的,他非说你黑,你都站在他面前了,他偏要继续当瞎子,捂着耳朵,我不听我不听,人家不听嘛……这不叫‘作’叫什么?” 权捍霆脑补了宋景捂着耳朵,娇着嗓子,害羞地扭动身体,“我不听我不听,再说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的画面,那感觉真是……非一般的酸爽。 沈婠的话不好听,可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解释不信,拒绝碰面,拳脚相加,最后还擦枪走火,闹了这么些年,宋景可不就是“作”吗? 权捍霆顿时心情大好。 沈婠伸出手指,戳了戳他上扬的嘴角,“很高兴?” “高兴。” 这么多年,总算有人骂宋景了。 胡志北、贺鸿业、邵安珩几个到底顾念曾经的兄弟情,分道扬镳以后,从未恶语相向,即便宋景寻衅找茬儿,也是能忍则忍,连权捍霆都下意识避其锋芒。 但憋屈得太久,当厌烦堆积到一定程度,随时都可能爆发。 没有谁会长时间、无条件地容忍另一个人。 权捍霆早已心存不满,却碍于情分,隐忍不发。如今沈婠率先开骂,一口一个“作”,把他想吐槽的那些话直言不讳地讲出来,权捍霆当然高兴。 这种“媳妇儿帮着出气”的感觉不要太美妙。 六爷美滋滋。 沈婠嘴角一抽:“幼稚!” “刚才也不知道是谁,抓着我就开始掉眼泪,比受了欺负的小学生还惨,你说谁更幼稚?”男人好整以暇,目光揶揄。 沈婠后背一僵,“谁哭了?肯定是你眼花,没看清楚。” “衬衣都打湿了,还能有假?”说着,指了指胸口,恰好就是沈婠扑进去埋头嘤嘤嘤的位置,已经起了一团褶皱,相当碍眼。 沈婠咬唇,目光闪烁。 好吧,真挺丢脸的…… 其实她不喜欢哭,因为眼泪除了咸着自己,没有任何作用。 有那个工夫,还不如想想怎么解决问题。 但当她看到权捍霆嘴角淌血,可能会死的时候,沈婠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就下来了。 原来,不经意间,这个男人已经在她心里扎根,化作生命的一部分。 沈婠自问不是冲动的人,可那一瞬间她只想报仇,哪怕以卵击石,也在所不惜。 现在冷静下来再回头去看,那时的她不仅冲动,还特别蠢。 中二得不忍直视。 但沈婠并不后悔。 蠢就蠢吧,恋爱中的女人总要干几件傻事,才不枉倾心一场。 “沈婠,你听好,”权捍霆忽地正色,双手扶住她肩头,带着几分郑重的意味,“就算我死了,也不准你用命去报复,明白吗?” 她与宋景针锋相对的场景,权捍霆都看在眼里,心疼的同时,也隐隐不安。 沈婠太偏激,也太狠,这种狠不仅对别人,还对自己。 一旦她认定要做的事,就会不管不顾去完成,哪怕遍体鳞伤,也绝不退缩。 权捍霆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和阅历造就了她如此坚韧的心性,但这般倔强的沈婠却让他心酸涩然。 “记住——你是爷的宝,爷这辈子最重要的人,恨不得放在心尖儿上疼,捧在掌心儿里宠。” 沈婠狠狠一怔,下意识屏住呼吸。 权捍霆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谁都没有资格作践你,包括你自己;也没有谁值得让你舍弃生命,包括我。” 她紧抿着唇,漆黑通透的双眸望进男人深沉幽邃的眼底。 沈婠以为,自己是草,可这个男人却拿她当宝。 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感受到真正的温暖。 不是肉体偎依带来的共热,而是从心底漫开的温情。 “你……怎么突然煽情?”她强忍泪意,但出口的哽咽还是泄露了真实情绪,“讨厌!” 沈婠不喜欢哭泣的自己,觉得怂、软、不够酷,也不霸气。 可今天晚上是怎么了? 一而再,再而三,仿佛突然之间失去控制。 “都怪你——”她朝某个罪魁祸首狠瞪一眼,两次都是因为他,烦死了! “煽情吗?”男人浅浅一笑,将她搂得更紧,满足地喟叹一声,“我只是实话实说。” 遇见她,好像身体里缺失的那根肋骨终于被找回来,生命从此变得圆满。 权捍霆不敢想象,如果这一生没有遇见她,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左右不过是个爱不能、恨无觉、没有七情六欲的绝缘体。 是沈婠,补全了他灵魂中缺失的部分。 而作为灵魂肋骨被珍而重之的沈婠现在是什么感觉呢? ennnn…… 就像突然吃到一大口蜂蜜,幸福的滋味钻进骨头里,融入血液中——美好,却也陌生。 权捍霆退开稍许,捧住她的脸,在女人眼尾轻轻落下一吻。 不出意外,尝到了咸涩的滋味。 “傻丫头,你今晚哭了两次,都是为我哭的。”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有种隐隐得意。 “闭嘴,我没哭!” 他纠正:“明明就哭……唔!” 沈婠捂住他的嘴,不让说。 权捍霆不说了,改成笑。 低沉的笑声自胸腔而过,发出磁性的共鸣音,清越凛凛,醇香冽冽。 “不准笑!”沈婠恼羞成怒,双颊烧得通红。 不让他说话,可以捂住嘴巴,但怎么才能让他不笑? 女人脑子一热,手拿下来,唇却紧接着贴了上去。 果然,权捍霆不笑了。 微微一怔后反客为主,发起猛攻。 沈婠招惹在先,后来却被迫仰头与男人唇舌纠缠,“唔……” 她以为自己是个“王者”,没想到上了战场才发现自己是个“青铜”。 简直亏大发了! 不管她怎么推他,搡他,甚至用拳头捶他,男人都照单全收,可该亲的还是亲,该咬的还是咬,雷打不动。 沈婠嘴唇发麻,呼吸困难,好几次缺氧,权捍霆却又及时松开,让她可以呼吸到新鲜空气,很快,又缠上来:“歇够了?咱们继续……” 继续个屁! 但被压制的那方是没有话语权的,沈婠除了配合他的节奏,还必须全神贯注。 否则,某人要抗议—— “乖,专心点,你男人的服务还不够到位?” 沈婠:“……”哦,那她可能是遇到了强买强卖的“霸王本霸”服务员。 一吻毕,权捍霆放开她。 沈婠靠到椅背上,双眸含雾,脸颊绯红。 掰过后视镜一看,嘴已经肿了。 男人把头凑过来,两人的脸一起出现在镜中。 一个清丽无双,媚态天成;一个精致绝伦,不失阳刚。 权捍霆:“我们天生就该凑成一对。” “不害臊。” “婠婠,你是我的,这辈子早就注定好了。” 沈婠听到“这辈子”,心头猛然一跳,“难不成你还记得上辈子?” “不记得。但我有一种预感,不管这辈子,还是上辈子,如果没有你,我的生命都将了无生趣。” 肉麻的话,他却用宣誓般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