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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尼古拉斯停手不战,亚瑟也没有纠缠,只轻轻抚弄剑身,淡淡笑道:

    "神王的能力,并不在上帝之下……昔日的教廷,昔日的势力,昔日的种种阴暗心思,在神王面前,都只会是一场闹剧,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尼古拉斯,我真不明白——教皇对上帝有怨还情有可原,你们红衣主教都被上帝赐予永恒的生命了,为何还会帮着教皇造反?"

    在忠于上帝的亚瑟看来,教皇和元老团现在的行为,就是造反.

    造上帝的反！

    这会是上帝信徒所能做出的事情?

    尼古拉斯当然知道此事于理不通,但那张历经两千年锤炼的老脸仍旧毫无表情上的瑕疵,淡然应道:

    "效忠教皇,这是红衣主教的宿命.就算是上帝,也无法改变这样的规定……亚瑟,今日之战,是无可避免的死局,谁存谁亡,都必须有个结果.既然如此,还不如痛痛快快大战一场,也算是来这世间走了一遭！"

    "你我皆为一世英雄,又何苦为世俗凡人的生死操心！"

    亚瑟一怔.

    天主教和所有正教的宗旨一样,都宣扬神爱世人,人人有爱,现在却从首任大主教的口中说出不管世人死活的话语……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难道自己守护千年的教廷,其核心竟与上帝旨意背道而驰?

    亚瑟顿时一身冷汗.

    从被上帝救赎复生的那时起,亚瑟就坚信上帝创世,至此不渝.就算现在上帝消失,韩风出现,亚瑟也从未动摇过对神灵的信仰——这世间如果没有了上帝一样的神灵,凡人的未来,又该有谁能掌控?茫茫人间,到底该何去何从?

    神灵不可欺.这是任何一个宗教,任何一名信徒最基本的信仰,但在天主教最基本的元老嘴里,却生生说出了对信仰的质疑和冷淡,这该是何等令人意外之事?

    如果梵蒂冈都是这种态度,今日之战,就一定是卫道与反叛的生死大战.

    避无可避！

    "尼古拉斯,照您这样说,这圣光,这十字架,这教皇和主教,甚至连您身上的法衣,都只是用来蒙骗神灵的道具么?"

    亚瑟轻轻将左手按在圣剑上,一点也不顾剑刃上淌满了自己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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