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沉甸甸金黄挂穗的双季早稻田,间杂着苍青泛白的冬小麦之野;还有依旧绿郁葱然的大豆蚕豆豌豆芸豆绿豆赤豆黑豆的豆丛和落花生;无论地下还是地上都生长正旺的瓜薯藤枝蔓叶;还有枣栗梨等正当枝头繁花盛开的果园和村林; 在行人们不断额视野当中,构成一层层一片片高低相间,梯次林比的田野农家风光。 最先开始组织收获的,无疑是延边各州中因为地处黄淮平原之上,而水土气候都堪称上佳的徐州兖州和济水贯穿的济州齐州四地畿内。 因此,一时间来自邻近州县,在官府组织下大批量的短途人口流动,就成了这个时期最常见的一道风景线了。 而人手和运力一下子就变的格外紧张起来,这主要还是骤然间多了辽东半岛和辽西五州的开拓项目,而带来规划跟不上的持续后遗症呢。 而在郓州境内,大野泽的数百里浩荡水面之上,也已经尽是穿梭往来的大小船只。除了随着那些青壮年在大片波光粼粼的撒网如飞,拖上来一兜又一兜活蹦乱填的渔获河鲜之外。 哪怕是附近的老弱妇孺也一并上阵,全力打捞着水中的各种收获。 从细碎的螺蛳生嫩的菱角莲蓬,水芹莼菜芦蒿,到可以入药的芦根,用作编织器物的苇叶和芦杆,乃至只能拿来锄碎青酵后饲喂牲畜或是用作堆肥的,土腥味十足的各种蔓生水草,都几乎没有被放过。 对于这些延边各州的本地户口和土生百姓来说,虽然依旧是过得有些紧巴巴的年成,但是数年下来的安定与平稳,已经给了他们足够的期许和盼头。 虽然没法像编管下的移民那般,享受各种军官下来的配给,直管无后顾之忧的干活就行;但至少在对下乡的公家人交足四二公提之后,就再没有多余的胥吏滋扰和大户豪族罗织的是非,来追加着困扰他们的生活日常了。。 这样,在被拿走了交公的四成和提留乡所的两成之外,剩下的四成田获还是足够他们省吃俭用的将日子过下去的。 因此,很多人在农活的间隙和闲暇,都选择了带着尚有几分气力的妻儿,到附近的集体屯庄和官办工坊去打零工,或是获得一个短期而稳定的进项,作为一年劳作到头添置什物的些许补贴。 而作为生活在大野泽附近的乡民们,则又比别处多了一些新的选择和出路。 例如长期在郓州大野泽水面上讨生活的阮氏三兄弟。被人乡老视作不务正业,交行游匪的不肖子典范和反面榜样。 一到夏秋两季,三兄弟就会带着一帮同样穷的过不下去的光棍,在芦苇草荡里东躲西藏的与官家派来催粮征役的公人捉迷藏;靠吃菱角和芦根,还有自己捉的鱼虾维生,一直呆到秋叶泛白,才敢回乡。 但是自从淮北一代逐渐变了天后,他们的人生际遇就几乎变了个样。 其中阮二加入了郓州水军的第四营,充当了一名水战队的什长, 阮五加入了五丈河和济水河上的车船输送队,做了一名操船正手; 而最小的阮七,则被大野泽的渔业捕捞队所招募,在一条平板拖网船上干活,负责下水布网和拉线定锚,以捕捞虾蟹鱼获之属。 最直接也最是立竿见影的效果,就是原本根本讨不起老婆,甚至打算买一个流民女人来共用的兄弟三个,各自都有人准备说亲拉和好事了。 当然了,有区别于获取海盐较为便利的海边,这里一捞上来的渔获,为了避免河鲜迅速**变质,马上就会被岸边的临时加工厂,给大火现煮城鱼肉罐头的原料,或是干炒成便携耐贮存的鱼松和干脯。 最后就连鱼鳞鱼骨内脏等下脚料都没有浪费掉,直接粉碎了干培作为牲畜的添加饲料,乃至经济作物的肥田粉。 再度送走了满船的渔获之后,远处岸边传来隐约的叫唤声。 “小七。。” 刚从水里冒出来**的坐在船帮上,嚼着芦草的根茎,吮吸着淡甜滋味的年轻人,在芦草丛中兄长的身影后,不由露出一口惨白的牙齿来。 “大兄和二兄怎么都一起来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