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破门-《仙履奇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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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对头在暗地里窥探许久,应该对驼队的家底有个大略的了解。

    那么接下来呢,逼供么?

    再然后呢?

    只要不是上来就把他一刀咔嚓掉,狐不疑就有信心活着走出去。

    马帮内所有的老弟兄都认为他是自蹈死地,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内心深深忌惮的才不是什么狗屁县令。

    如果是从前,以现今对头展现的世俗力量,绝对能轻易的碾碎他。

    可是经过白蝠于梦界的经历后,他就知道真正的恐惧是什么了。

    与未知的恐惧相比,世俗的些许磨难,似乎变淡了许多。

    没有招房的告签,见不到刑房的勘格,拘人也不出具差票的皂役,不经过堂审,就那么把躺在门板上的狐不疑,直接抬进了羁候所内的押房。

    灰瓦覆顶,石板铺地的押房内,两根牛油大蜡烧的正亮,一条朱漆堂案横在屋内,零散的摆放着笔架签筒与一方惊堂木。

    长案后的官椅之上空无一人,反是一个身着儒衫,唇蓄长须,手持一册案卷展开的文士,单人独椅斜坐一旁。

    文士单手抚须,自顾埋头案卷之中,对身前响动充耳不闻。

    等抬着狐不疑的衙役把门板放在地上,纷纷告退出门静候,独留史伍在耳边悄悄禀述后,文士才微微抬起头来,慢条斯理的开声:“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衙门里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多了,最后还不是有什么说什么,让说什么说什么。”

    说着,似惋惜的摇了摇头,“胡商通匪,证据确凿,真有人非要抗在自己身上,那也只能以此具结上禀了。一个汉家翩翩少年郎,怎会是胡匪,可惜了。”

    四仰八叉瘫在地上的狐不疑,仰面朝上看着房梁上挂着的蛛网。

    一边感受着鼻间淡淡的土腥气,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文士的白话。

    文士连吓带唬,看似好心的一番劝诫说罢,屋内陷入了片刻的寂静。

    一丝若有若无的响动,透过紧掩的偏门隐隐传出,使狐不疑生出了些许莫名的心思。

    无意间闭目循着这份感觉去体会,脑中竟忽然浮现出一幅奇异的影像。

    一个豹目鹰鼻,身着官服的中年人,正屏气凝神的端坐一旁,周围黑漆一片,看不真切。

    奇怪的感觉一闪即逝,起于无意,逝于无形,刻意再去捕捉方才那份感觉,影像反而消失无踪,狐不疑心中忽有所动,双目一凝道:“敢问先生,县尊如今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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