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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机很顺利，一个残缺的苹果出现在屏幕正中，画面稳定清晰，没什么损坏的迹象。

    昊学关心的关键当然不止是开机，他很快就点开通讯录，略带紧张地翻了翻，顿时先松了一口气。

    最起码，金庸全集的分组还在，那些大侠小侠、男侠女侠，也都没有从通讯录里消失掉。

    打个电话试试先！

    昊学轻车熟路地拨通了胡青牛的号码，选择视频通话模式，却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手机画面中，胡青牛独自一人在王难姑的病榻前，不知已经静坐了多久。

    没有再去望闻问切、熬药炼丹，所有的这些手段，蝶谷医仙胡青牛都已经尽力，如今一切常规医治方法都束手无策，除了等待那个虚无缥缈的昊先生能给自己带来万分之一的希望之外，别无他法。

    也没有说什么话，相濡以沫的夫妻俩，这会儿甚至连道别的话都说完，只是静静地望着彼此，彼此心照。

    王难姑的神色中，已经没有了那种病态的亢奋和疯狂，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死亡气息，面部肌肉开始麻痹痉挛，这显然是狂犬病发作到最后麻痹期的表现。

    室内的气氛极其压抑、沉痛，胡青牛看着生机一点一滴地从爱妻体内消逝，痛彻心脾却无法阻止。

    昊先生丢下一句话之后，再就杳无音讯，恐怕也是没法指望。事实上胡青牛知道，自己都没有任何治疗方案的病症，昊学又能做什么呢？他的医术完全来自于蝶谷医经，至少短时间内，还无法突破蝴蝶谷一脉的能力范畴吧。

    大约……那只是一句客套话，自己不能太当真了……

    昊学默然，甚至不敢开口表达什么。

    承诺的事情没有做到，狂犬病至今无法攻克，眼看着王难姑最多只有几个时辰的性命了。

    电话通讯录功能一切正常，视频通话的画面和声音都没问题，就连胡青牛微不可察的叹息声都清晰可辨。

    但是，王难姑的病，自己真的要食言了么？

    昊学不忍心再看下去，叹息着挂断电话，又随手试了几个号码，基本验证了手机功能一切正常。

    胖子的手段值得信赖，这次时隔八小时再开机，果然没有再出现上一次的悲剧。

    今天上午10点，就是宋立国视察蝶谷医院的时间，昊学身为院长必须全程陪同接待，这是不能改变的时间表。

    从王难姑的气色来判断，恐怕无法熬过午后，也就是说昊学没法送王难姑最后一程，她最后咽气时，昊学很可能陪着华夏共和国的最高领导，分身乏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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