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三节 上-《太平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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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次不肯取刀,到最后,不要说旁观者清的子贡,就连关心则乱的萧闻霜也能清楚看出,云冲波,他根本就是在害怕,害怕蹈海这把刀!

    但,面对子路的狂攻,却由不得云冲波这样坚持,数度遇险之后,他终于还是将蹈海接过。

    ……之后,就是恶梦。

    握回蹈海的瞬间,云冲波有着明显的抽搐,但这却没有影响到他对蹈海的运用,短时间的磨合之后,他忽地大举猛攻,完全压制住子路的剑势,尤其是连续三度以同一招式强行冲击并最终破坏掉子路的防守,其中透露出的自信与强悍,委实让人心惊。

    “而且,他最后的那一刀……我接不下,在出手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接不下了。”

    听到这里,子贡也微微的战粟了一下。

    ……昨夜,重持蹈海的云冲波,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招法愈形简练,冲击力和爆破力却越来越强,一刀又一刀,单调却又强韧,终能以弱过子路的力量,发挥出压倒性的威力,击破其守势,将他逼到急退。

    八行之剑无功,子路剑势立转,将他原以为云冲波所“不配”见识的不足之剑使出,但那结果却更糟,因应着他的滔滔剑气,云冲波的刀法也作出变化。

    之前刀剑相驳,云冲波力量始终还在子路之下,但,当子路以不足之剑将形势一寸寸扳还时,云冲波的力量,却也竟在不住提升,直至到与子路完全不相上下。

    力量的来源,当然是本就该与不死者异体回魂的太平天兵,就算什么都不知道的旁观者,也该能从蹈海不住散发的蓝光中瞧出异样。

    远远看去,子贡竟觉得,云冲波不只周身尽沐,竟连双瞳也转为森篮,若天,若海,无际,无情,散发着一种近乎“非人间”的决绝和冷漠。

    ……那并非无情,而是无视,是人类俯视蝼蚁时的漠然,是一种自更高层面扫视下来的傲慢。

    “杀,杀尽不平方太平……”

    说出这八个字的,已非云冲波的声音,那声音低沉、冷漠,却又有着说不出的狂热,就好象是一团被冻在冰中的火,又好象被万千锁链困禁的魔神。

    那一刀,意在刀先,那一刀,不必出手,已将子路的自信完全击垮,也令一旁的子贡震撼。

    “那时候,我真得在怀疑自己,一直以来,我……是否完全都看错了不死者?”

    “而我,我则真得开始担心,我……能否活过下一招?”

    坦然说出这样“没志气”的话,却令子贡露出安心的微笑。

    “好,放得下,才拿得起,文王没有说错,子路,你和颜回的确是儒门中最有希望取得突破的人选。”

    淡淡摇头,无喜无悲,子路道:“那都是后话,现在的要务只有一件。”

    “……为什么,明明一刀落下就能重伤甚至杀掉我,不死者却会主动弃刀,甚至,连面对我的全力一击也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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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然会害怕自己的本命天兵……你这样的不死者,真是莫明其妙。”

    说着还耸耸肩,盗跖拍拍云冲波的肩膀,道:“放心,没要你回答,别苦着个脸。”却当然开解不了,不唯云冲波,便连旁边的萧闻霜也有些想要苦脸。

    (盗王……这个家伙,可比子路更难缠哪!)

    昨夜,子路约斗云冲波于千秋山,萧闻霜冒名前往,被杀到惨败,幸好云冲波极时赶到,不致遗恨,之后,云冲波与子路一番恶战,其间不住催汲蹈海之力,终将战事推向最高峰,使出足可以令人呼吸停止的强招。

    面对之,子路的信心已近崩坏,虽仍勉力使出“新桃旧符”之剑相抗,更不惜放弃防守,势求同亡,但看在萧闻霜眼里,却清楚知道,云冲波必能抢先一步,斩子路于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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